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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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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思杨的脸色顿时猛地一沉,阴恻恻的看着周照青。

    谢思思和周照青之间的暧昧他看在眼里。

    虽然他知道谢思思心里还是有他的,但是这会儿看着周照青居然在他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多少还是让谢思杨有种自己被挑衅的感觉。

    他抿了抿唇,淡淡的威胁:“照青,你妈妈不会允许你喜欢思思的,你死心吧。”

    “呵呵,我看还是你死心吧,比起我只是父母的压力,你那边才是完全不可能吧。”

    谢思杨的脸色瞬间更加的难看起来。

    确实,谢思思现在躲着他,才是最大的问题。

    只要谢思思不愿意,他甚至连谢思思的人都见不到。

    “你们松开我,我要去找她,我要去订机票。”

    唐靳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瞳孔也微微的有些涣散。

    “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突然,陆湛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刚刚招待了几个客人,就听见这边的骚动,就连忙过来了。

    然后就看见唐靳禹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

    先是一愣,随即了然,想到这几天他们天天视频的那个女孩,不由得微微的叹了口气。

    他走到唐靳禹的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想要去的话,就过去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出现在星羽的面前比较好,因为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受不了丝毫的刺激了,无论是开心的,还是悲伤的。”

    唐靳禹涣散的瞳孔因为他的言语而渐渐聚焦起来。

    他仰起头,看着陆湛。

    哑着声音问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

    陆湛不掩饰的点头。

    唐靳禹笑的既难看又苦涩:“看来被蒙在鼓里的人只有我一个,难道我对你们来说,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难道我在你们的心目中,就真的是那种残暴不仁的人么?”

    陆湛冷漠的脸没有丝毫的波澜。

    甚至也没有丝毫因为唐靳禹的话而出现什么反应。

    他推了推眼镜:“说实话,是的。”

    所有人都楞了一下。

    “因为以己度人,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的话,一个是深爱的女人,一个是还未出世的孩子,让我来选择的话,我也会选择让我心爱的女人活下来,至于孩子,可有可无罢了,唐靳禹,你会否认你会这样做么?”

    他会否认么?

    唐靳禹也这样问自己。

    不,他也会这样做的。

    因为比起那个从未看见过,虽然是自己的孩子,但是还毫无感情的胚胎。

    星羽在她的心目中重于一切。

    哪怕这个孩子出生了,如果星羽需要这个孩子的器官来救她的话,恐怕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去救吧,因为他的星羽就是他的命,没了命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想到这里。

    唐靳禹只感觉自己的胸口猛地一阵闷疼。

    随即就是一股甜腥猛的上涌,他张开嘴,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面色瞬间蜡黄无比。

    “靳禹。”

    周照青猛地一惊,一把将他的身子抱住。

    陆湛也终于变了脸色。

    他脸色一沉,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保镖:“现在立刻到我这边来。”

    “先送他去医院,不管怎么样,先将他的情绪稳定住。”

    或许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作为时刻关注唐靳禹的人,陆湛比谁都知道唐靳禹的情况。

    那隐形的精神分裂的症状,如果真的发病的话,说不定这对夫妻,真的只能做一对阴间的鸳鸯了。

    很快,唐靳禹就被从宴会的会场转移到了京市第一人民医院。

    唐海渊接到电话后,早早的就在医院里面等着了。

    一起等着的,还有位很有名的国手老中医。

    很快,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就开了出来,药房连忙取了就去配药煎药去了。

    所有人都在病房里面等着。

    唐海渊目光复杂的看了眼乔蛰。

    看着他又恢复了金黄色的头发和那双被湛蓝色隐形眼镜遮掩住的眼睛,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边还要好一会儿才需要我,我先回办公室,乔蛰,跟我来一下。”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的反应,直接转身就走了。

    乔蛰无所谓的捏了捏脖子。

    吊儿郎当的跟着后面走了。

    进了办公室,也不等唐海渊招呼,直接就朝着沙发走去,一屁股坐了下来,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怎么?害怕我欺负了你侄子?”

    乔蛰讽刺的勾了勾唇,目光嘲弄的看着唐海渊:“果然孩子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就是不亲,我这个亲儿子都比不上唐靳禹啊。”

    “阿蛰,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啧。”

    乔蛰不屑的撇撇嘴:“随便你啦,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靳禹他……有精神分裂症的前兆,其实那时候从车祸中醒过来的时候就有点这方面的苗头了,这半年来,我一直在给他做心理干预,最近刚刚才看到成效,你这一搞,之前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乔蛰嘟着嘴不说话。

    唐海渊叹了口气。

    都是唐家造的孽,他没资格怪宁宁,如果当初不是阴差阳错,宁宁也不会跟着容雅笙去美国。

    乔蛰也不可能跟着宁宁嫁入乔家。

    看着现在乔蛰那衣服金发碧眼的模样,明显的,乔蛰根本不屑自己唐家血脉的身份。

    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是乔老爷子的亲儿子。

    再一想想,乔老爷子甚至连乔家都愿意留给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自己这个亲生父亲,确实没什么好骄傲的地方。

    “这么说还怪我咯?他把我老婆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马上就要见阎王了,他这边倒是快活,还做心理干预?”

    乔蛰眯了眯眼睛。

    冷哼一声。

    唐海渊的脸色一沉:“沈星羽的情况那么严重了么?已经。”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装什么不清楚啊,所以我才说,你们这些人,是真虚伪,好歹我老婆肚子里面怀的还是唐家的血脉吧,不管是我的还是唐靳禹的,你们难道对这个孩子就没有一点的感情么?”

    可这份感情也是建立在不伤害任何人的基础上啊。

    总不能为了这个孩子,一命换一命吧。

    唐海渊猛地往后靠了靠,叹了口气,伸手搓了搓脸:“事情现在出也出了,说说看吧,你们准备怎么弄?”

    “怎么弄?当然是让唐靳禹去看看他造的孽啊。”

    乔蛰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他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好心肠,他就看不得沈星羽那边已经快死了,唐靳禹这边居然要在心里干预的情况下日渐好转。

    凭什么?

    难道不是他唐靳禹欠了她沈星羽么?

    当初如果不是唐靳禹开口恳求的话,沈星羽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同意换肾的。

    只要不换肾,沈星羽哪怕器官衰竭而死,至少还是个全须全尾的人。

    也不至于,痛苦成如今这副模样。

    一切都是因为唐靳禹。

    想到这,乔蛰的眼底也不由得划过一丝狠厉。

    唐海渊只觉得心神震颤。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乔蛰眼底那一抹浓郁身后的恨意。

    “阿蛰。”

    他有些失态的喊出声来。

    乔蛰眼底的情绪一瞬间收敛了个干净,慢悠悠的抬眸看向他:“还有什么说的?”

    唐海渊的眉头皱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难道说,乔蛰,我发现你的眼神里面满是恨意,你别露出这样的神情么?

    突然,乔蛰嗤笑一声。

    “唐先生,有句话我说了,你肯定是要伤心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想说的。”

    唐海渊的心脏颤抖着,隐隐有种不想要听接下来那些话的冲动。

    只是,乔蛰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停顿的继续响起:“我虽然血缘上是你的儿子,但是你除了提供了一颗精子之外,从来都没有管过我,说到底,我出生的过程,你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痛苦,相反,你还爽了一场,现在你也别在我面前摆什么父亲的架子,我不吃你这套。”

    乔蛰施施然的站起来。

    “行了,想必你也不想要继续看见我,等唐靳禹醒了你告诉他,我是明天晚上九点的飞机,他要是想来的话,就九点之前来找我,过时不候,至于他自己去美国,肯定是找不到我的。”

    说完,便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直接的抬脚离开了。

    而唐海渊,却感觉浑身的血液好似冻住了一样。

    脑海中阵阵轰鸣接踵而来。

    乔蛰不认他。

    也不认同他。

    难道,他就真的不愿意认他这个父亲么?

    想到这里,唐海渊的眼圈瞬间的就红了,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颗保心丹吃了下去,不能倒,他绝对不能倒下去,靳禹那边还等着他去救。

    可是这么想着想着,他的眼泪就下来了。

    为什么,他们唐家怎么就过成了这个样子呢?

    到底是谁错了?

    是他错了么?

    他一辈子治病救人,一双手救了无数的人。

    可现在,却独独的救不了自己。

    他放下瓷瓶,颤抖着手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那边大约是早晨。

    接电话的女人似乎正在跑步,接电话的时候还能听出气喘吁吁和脚步声:“喂?”

    声音活力十足。

    “宁宁,我做错了么?”

    那边的脚步声顿时听了,女人的声音也愈发的疑惑起来:“海渊?”

    “宁宁,你告诉我,当初是我错了么?”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乔三夫人最近因为自己的儿子接手了乔氏集团而尤为的开心,朝气蓬勃的年轻了许多,只是这会儿听见唐海渊那满是痛楚和自我怀疑的声音,也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宁宁,为什么你当初不告诉我,阿蛰的存在呢?”

    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了。

    沉默了好久。

    才换来了女人的回答:“有什么好说的呢?本来就没想要回去,孩子是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你不过提供了一颗精子,阿蛰说和你有关就有关,说和你没关系,也没关系,你在我的规划中,并不重要。”

    说的可真好。

    说的也太狠。

    唐海渊自嘲的笑了笑:“宁宁,你比我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