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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她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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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她美么

    纤漠从来不知道,皇宫里的女人竟会有那么多,莲花池畔拥挤着莺莺燕燕,让冰凉的晚风也多了一丝脂粉气,纤漠忍不住掏出一方丝帕掩在面上,眉头这才舒展了一些。

    坐在惭洛左边的是贤妃,而坐在他右边的女人却是纤漠不认得的。那女人一袭淡蓝的水云长衫,虽然是坐着的,可是婀娜的身姿却还是能看得出,一张桃花面,粉粉嫩嫩更是绝色的美女,虽及不上纤漠美得倾城,可是在这皇宫里也绝对称得上翘楚。

    纤漠想,这便是那个和贤妃娘娘齐名的德妃娘娘吧。

    纤漠望着德妃娘娘的方向,却不料视线却与她撞了个正着,德妃冲纤漠点点头,眼中没有笑意,可是却比贤妃虚假的笑容来得真诚了几分。纤漠疑惑,德妃似乎是认得她的,可是她敢肯定,德妃,她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

    花灯会的正戏开始了,和民间的花灯会一样,无非是猜猜灯谜,赏赏灯而已,纤漠进宫之前,是个无人管教的人,所以城中的花灯会,她从没有错过,到没有这些从小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们那般好奇。

    纤漠站得远,目光在女人们手中的花灯上流连,只是有那么一种错觉,似乎总有那么一双眼,目光追逐着她的。纤漠向着惭洛的方向望去,他笑得灿烂,俊美的脸上,却透着一股子刚毅,这样的男人,只一眼,便能攫住所有人的视线。

    “我们只是这么看着吗?我给你做的花灯,可不是白做的。”柳子莲站在纤漠的身旁,目光顺着纤漠的望去,看见满脸笑容的惭洛,口中冷冷的问。

    纤漠回头,望进柳子莲的眼中,竟是一片清澈。纤漠凝眉,在莲花池畔的女人,不管是后宫佳丽,还是宫女么么,只要是女人,看见惭洛的时候,眼中都带着一丝春情,可是柳子莲没有,她的眼中,有的只是皇上,那个掌管了天下的男人。

    纤漠心中疑惑,面上却看不出分毫,柳子莲这样的女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纤漠猜不透,只淡淡扫了一眼手中的花灯,平凡的模样,只有一个“家”字。

    纤漠冷笑,挑眉道:“聪明的你,难道看不出,今晚太后娘娘选的不是花灯,而是花灯的主人么?”

    花灯到底只是花灯而已,这后宫里绝对不可能只因为花灯而办一场盛宴,这个道理纤漠懂。柳子莲沉默了一瞬,眸子里竟是有些不服,转过头将众人手中的花灯看了个透,那目光里有一瞬间的悲怆。

    纤漠和柳子莲谁也不再说话,各怀心思的两个人,目光都落在那些灯火阑珊上,可是,眼里却都映不出半分花灯的妖娆。直到,某一刻,莲花池畔募的安静了下来,这种诡异的安静才将纤漠的思绪拉了回。

    纤漠凝神一看,池畔的女人们,视线却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连满脸笑容的灿烂也一脸冷酷的盯着自己的方向。纤漠皱了皱眉,掩住半面的丝帕僵在脸上忘了放下。

    “我的姑奶奶,太后娘娘指名要看看您的花灯呢?”太后娘娘的贴身太监摇摆着走了过来,奸细的声音在安静的世界里竟是刺痛了纤漠的耳膜。

    纤漠愣了一下,握着花灯的手紧了紧,却没反应过来。倒是旁边的柳子莲机灵,将纤漠往前推了推,纤漠这才跟着那太监行到太后娘娘和惭洛的面前。

    给太后娘娘和惭洛问了安,纤漠才站直了身子,将手中的花灯向前抬了抬,花灯不甚明亮,在凉风下,这样简易的花灯,倒是透着一股子的落寞。

    “洛儿,你看……”太后娘娘热络的拉着惭洛的手,纤白的手指附上惭洛的,脸上挂着笑,美丽的女人,总是笑容灿烂。

    惭洛的脸上也在笑,手掌和太后娘娘的手附在一起,竟是一副母慈儿孝的画面。可是看在纤漠眼中,不知怎的,心里竟划过一丝疼痛,这样温热的手,曾经游遍她的身。纤漠低下了头,将手中的花灯握紧了一些。

    惭洛扫了一眼纤漠手中的花灯,却急急的将目光移开,平静无波的说:“母后要儿臣看什么,一个普通的花灯而已,在这皇宫里,寒碜至极。”

    纤漠知道,惭洛是冷酷的,他的冷酷,她更是见得不少,可是,即使这样,他口中的淡漠还是让纤漠浑身一阵寒冷,越发的将头埋得更低了。

    太后娘娘眼里精光闪过,一双柔荑拍在惭洛的手背上,娇叱道:“哀家哪里是让你看灯,是在让你看人。”说了一句,太后娘娘顿了顿,转过头对纤漠说道:“子莲,你抬起头来给我们皇上瞅瞅。”

    纤漠眉头拧紧,手心一瞬间便被汗水浸湿,太后娘娘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一个时辰之前,她对纤漠的态度还甚是冷淡,可是这一刻,她却又如此热络。可是,纤漠只是采女而已,心中的疑惑到底只能放在心中。

    纤漠依言抬起头,睫毛缓缓的打开,一双水样的眸子在烛光下更是柔情了几分,抹上胭脂的脸,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的模样,却让池畔的所有女人一瞬间失了神。这样的女子,不该生在人世间。

    “皇上,你看她,好看么?”太后娘娘脸上带着笑,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心思。

    惭洛的眼盯着纤漠的脸,目光却没有一刻的变化,只冷冷扫了一眼,转过头,答太后娘娘的话道:“倒是一个美人。”

    “哦?连皇上都觉得美?”太后娘娘语气提高了几分,话锋一转的问:“那,你说她美,还是哀家美?”

    太后娘娘的话,不只纤漠震惊,所有听见这句话的人都经不住表情僵在脸上。惭洛眸子一寒,面上没有表情,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拳头紧紧的握住。

    场面有些冷清,除了厚重的呼吸声便再听不见其他,池畔的凉风里,夹杂着水汽,纤漠站在惭洛和太后的面前,刚才那句话,她无疑是听得最清楚的,手中的花灯险些落下,烛光在灯笼里摇曳了一瞬。

    “呵呵……”太后娘娘的笑声,银铃般悦耳,竟是少女一般,和着美丽的容貌,本该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可是,所有人却都被这笑声惊出了一身冷汗。太后娘娘旁若无人的笑了一阵,这才收住笑势说:“哀家见场面有些冷清,便和大家说了句玩笑话,大家怎么的都不笑啊?”

    贤妃是第一个附和着笑起来的人,那笑声听在纤漠的耳中有些刺耳。皇宫里的阿谀,纤漠算是第一次见到了,刚才安静的世界,一瞬间充满了笑声,除了纤漠和那个高高在上的王,池畔的所有人都在笑。

    纤漠是想笑的,可是无奈肌肉僵在脸上,却怎么也挤不出半分笑容。惭洛面容冷酷,扫了一眼场中的众人,视线最终停留在纤漠的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好了,好了,今天可是花灯会,是赏花灯的。”太后娘娘带着笑意,端坐了身子,众人依言都将笑声掩了下去,只是面上却都有些晶莹。纤漠不禁冷笑,冷眼望着众人面上的晶莹,那晶莹竟是被吓出的冷汗。

    纤漠将手中的花灯高高举起,凉风袭来,带着湿冷的气息,恍惚间险些浸湿了纤漠一身绸衣。烛光在风吹的时候,暗淡过一瞬,却恰恰是这一瞬,让众人猛的吸了一口凉气。

    忽明忽暗之间,花灯上那个看似平凡的“家”字却刚好璀璨的呈现了出来,原本墨黑的颜色,竟一瞬间流光四溢,隐隐的透着抹抹的金光。众人眼中的震惊纤漠看得见,纤漠只高高的举着花灯,面上没有表情,可是心中的震惊却只有自己知道。

    这花灯……如果纤漠没猜错的话,竟是第一巧手胡月海闻名天下的琉璃幻影灯。那胡月海本是个传奇的人物,据说,胡月海只是一个化名,他真正的身份却是没有人知晓的。这样的灯,遇见便是缘分。

    纤漠的余光里,是柳子莲洋洋得意的笑,一身宫女装的她,头仰得很高,那模样,倒是有些骄傲。

    “妙!妙!妙!”太后娘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激动的站起身,几步走到纤漠的面前,接过她手中的花灯,拿在手中反复的看着,那纯真的模样,让纤漠有些吃惊,倒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太后,更像一个十几岁的公主。

    “这花灯着实好看,你说对吗,皇上?”太后娘娘拿着手中的花灯,转过头看向惭洛的方向,却不料刚好撞见惭洛落在纤漠脸上的目光。太后娘娘笑容募的有些僵硬,仅仅一瞬间,笑声便挣扎着恢复了正常的轨迹。

    从众人都在笑,却独独纤漠没有笑的那一刻开始,惭洛的视线便一直落在纤漠的身上没有离开过片刻。到底是一国的天子,处乱不惊,即使太后娘娘的笑声僵硬过一瞬,他也面不改色,只不着痕迹的将目光偶那个纤漠的身上移开。

    纤漠眸子里的疑惑更深了,太后娘娘的表现和惭洛的态度都有些让人无法理解,心中隐隐的捕捉到了些什么,可是到底是什么,纤漠却一时理不明白。

    惭洛回过神,对上太后娘娘的目光,只淡淡的说了一声,“好看。”

    许是惭洛的态度过于的冷,太后娘娘脸上的笑容到底是垮了下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她手上的力道松了,手中的花灯落在了地上,烛光一瞬间将花灯纸点燃,流光的色彩一瞬间被火光掩盖。

    第一个冲出来的是柳子莲,纤漠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花灯而已,柳子莲却如此的紧张,竟然不顾火势,伸手便向那花灯探了过去,要不是纤漠眼明,她的一双巧手,恐怕便废了。

    柳子莲眼中的着急,被眼尖的纤漠瞧见了,可是,这里是皇宫,而她,却只是一个宫女而已。纤漠面色沉了沉,赶紧将柳子莲拉到了一旁,拉着她的手,力道一紧,柳子莲眼中幽怨的目光对上纤漠深沉的眼,这才将眼中的愤恨不甘愿的收了起来。

    “呀,看哀家手拙。”太后娘娘满脸的惋惜,冲纤漠歉意的说道:“枉费了子莲一番辛苦,哀家的不是。”

    “太后娘娘严重了,不过一盏花灯而已。”纤漠的语气是冷淡的,纤漠是个聪明人,太后的态度已经明显到如此地步,她不会天真的以为,现在再去讨好她会有任何的效果。更何况,纤漠永远也学不会怎么去讨好一个人。

    纤漠不冷不热的态度倒是让太后娘娘吃了一惊,见过了谄媚的笑容,这样冷淡的模样倒是有些新鲜。不过这样的新鲜,却不是她喜欢的。太后娘娘转身走回了位子,摆摆手,旁边的贴身太监很是激灵,赶紧走过来,客气的将纤漠请下了场。

    花灯会还在继续,可是纤漠却有些累了,尤其是看见柳子莲的眼中,没有了五彩的花灯,只剩下苍茫的哀伤时,纤漠想,这里,是不便久留了。在柳子莲的眼中,纤漠看见过悲怆、苍茫,坚毅……可是,却独独没有见过这么深的哀伤,就好像,即使生命也不过一瞬的模样。

    纤漠拉着柳子莲转身走了,离开的时候,没有惊扰任何人,只是纤漠不知道,她转身的背影却落入了惭洛深邃的眼眸中。

    听说,花灯会上,太后娘娘最后中意的是那个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德妃娘娘手中的花灯。纤漠不记得德妃娘娘的花灯是什么模样了,不管是什么样的花灯,只要太后娘娘选定的是她的人,那她的花灯便是最美的。

    从花灯会回来的这两日,柳子莲落寞了不少。虽然柳子莲没说什么,可是纤漠知道,是因为那个琉璃幻影灯。昨天夜里,纤漠睡不着,只裹了一身薄纱,不过想出来透口气而已,不料却在墙角里发现了一个瑟缩的身影。

    柳子莲卷曲着缩在墙角,闭着眼,可是眼角的泪痕在月光下却被纤漠看了个清楚。而她的怀中,抱着的竟是那烧掉一半琉璃幻影灯。纤漠不知道,这个灯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纤漠至少能懂,许是,这灯的背后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苦楚。

    春日来得很快,墙角的迎春花一朵连着一朵,淡黄的颜色,招摇在阳光下,耀眼一片。今日,倒是个好天气,要是在前几日,这高强围堵的皇城内,天气再好,纤漠也没有心思欣赏。

    可是今日却不同,步入院子中的时候,纤漠的嘴角泛着笑,竟是比阳光还要灿烂了几分。早晨的时候,来了一道圣旨。圣旨下,纤漠便由正八品采女变成了正五品才人,跃升四级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虽然纤漠对这等级不甚看重,可是至少,她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来接纤漠的人已经等在了园子里,是个十几岁的小太监,据说他是晏日园唯一的奴才。晏日园便是皇上赏给纤漠的居所,虽然小,可是到底是一座独立的院落。小太监叫小胡子,年纪不大,可是人却机灵,见柳子莲手中拿着包袱,赶紧乐呵呵的接了过去。那模样,看上去倒是有些朴实。

    柳子莲只是宫女,在哪个宫里做事由不得她做主。纤漠离开的时候,柳子莲没有一点难舍,只坚定的对纤漠说,她相信,有纤漠在,她在雪月园里定是呆不久。

    对,纤漠的确不会让柳子莲在这里呆很久,她的身份,还要柳子莲来帮忙掩盖。

    晏日园在皇城最南面的角落里,一方高墙隔绝了皇城外的喧嚣。第一眼,纤漠便喜欢上了这里,因为只要一抬头,至少,还能看见皇城外的天空。园子里有些残破,可是比起将军府里纤漠居住的小屋子,却奢侈了很多。

    纤漠步入院中的时候,没有急着进屋,而是站在庭院中,抬起头,直直的望着天空,天空的一半在皇城之外,远处,也许不经意之间,还能看见天边的雪白。

    小胡子跟在纤漠身后,见纤漠立在院中一动不动,只望着天空发呆,脸上泛起了疑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眼中却募的闪过一阵光芒,自认聪明的他,走到纤漠的身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这里是小了点儿,可是奴才保证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他以为,纤漠是在嫌弃这地方。

    纤漠回过头,看着小柳子傻愣愣的模样,淡淡一笑,笑容在阳光下,倾城倾国。不知怎的,看见小胡子的时候,纤漠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少年的脸,曾经,小虎头也这么傻愣愣的对她笑,然后口中叫着“大小姐。”

    不知小虎头怎么样了,还在海边过着一般渔人的生活吗?又或是,在那次萧儿的手段下,也许他已经……

    纤漠摇摇头,将这种胡乱的猜测甩了出去,她宁愿选择相信,这样的眼光下,小虎头一定快乐的奔跑在沙滩上,脸上挂着笑。

    小胡子看着纤漠的笑颜,目光却险些收不回,他喉头滚动,满脸的痴愣,只哽咽的低语:“柳才人,你好美。”

    话一出口,小胡子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这么轻浮的话,惊慌失措的他猛的跪在了纤漠面前,口中说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小胡子的头磕在坚硬的石板上,撞击出的声响听在纤漠的耳中,甚是刺耳。纤漠蹲下身子,伸出手,白皙的手掌摊在地面上,任小胡子的头撞进手心里。纤漠带着一丝笑意,温柔的说:“我是很美,你没说谎。我喜欢说实话的人。”

    小胡子一怔,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痴痴的望着纤漠,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纤漠却早已经步入了屋子。小胡子想,有着这样美貌的女人,温柔似水,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下了凡尘。

    皇宫虽大,只要有耳目,便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纤漠从采女变成了才人,更不会成为秘密。消息在纤漠住进晏日园的时候便传进了太后的耳朵里,只是纤漠不知道,那时的太后眼中,是怎样的一种阴狠。

    “你是说皇上破格封了柳子莲为才人?”太后娘娘手中拿着西域进贡而来的极品雪莲木耳茶,只是用杯盖不断的波动上面漂浮的茶叶,却没有喝进一口。

    贴身太监是了解太后的,太后的语气越是平静无波便越是接近暴怒的边缘,他弯着腰,偷偷的抹了一把惊出的冷汗,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回太后娘娘的话,那宣旨的太监是这么说的。”

    太后娘娘划动杯盖的玉手忍不住停了片刻,眼中的光芒却没有一丝外露,尽数隐在了嘴角勾起的笑意后,只是看见那笑的人都会忍不住颤抖,那笑容却是狰狞的。

    “洛儿的皇城内,容不下那么美貌的女人。”太后娘娘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的时候,她如是说,只是话音被杯子碎裂的声音冲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