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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决定和毛桐一起去粤地，订的是晚上的两张硬座，要挤上十七八个小时才能到。
毛桐一个劲的道歉着，还一脸假的说着要不要改着几天后，那时候有卧铺。
小柯看着假得不能再假的样子就特生气，真想一脚给踢飞。都订好了晚上的票，然后再来说是不是可以改几天后，看你假得。
“毛经理啊，我们是去工作，不是去享受的。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我们怎么能为了一个卧铺票就将工作推后呢？你这同志啊，要将工作放在第一位。”
小柯甩了几句官腔，理都没理毛桐，回家拿上几件换洗的衣服赶着出发。
挤上火车，找到位置，将占着座的乘客赶走，小柯和毛桐终于坐了下来。
车箱里充斥着各种汗臭味，嘈杂的声音。小柯拿了一本书看起来，也不管周围什么情况与环境。毛桐可没这么好的静心，不停的想找小柯说话，扯东扯西，小柯开始还应付着，后面实在不想应付了，就将书摊开往脸上一搁懒得理了。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站。突然来了两年轻人，直接上前推醒还眯糊着的小柯和毛桐。
“让一下，你占着我的座。”一个黄毛拽拽的喊道。
毛桐站起身，准备走，又一看小柯还坐着，又坐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是我们的座。”
“你们的座，再说一遍，我打得你找不到东南西北。”
黄毛很横的一把拉住毛桐。
小柯没吭声，拿出了车票，再对着行礼架上的编码看了一下。身都没起，直接拉了一把毛桐。
“自己找去，别在这里废话。”
小柯挺冲的说了一句。
“你挺横的是吧？占座不走是吧？”
黄毛火气很大，一付打人的架势。
看着黄毛就要打人，小柯一把抓住黄毛的手，夺过他手上的车票看了一下，也是这趟车，也是这个车箱，也是这个座。还真是见鬼了。
“兄弟，你这票是假的吧？”
小柯提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的是真还是黄毛的是真。李逵李鬼傻傻的分不清楚。
“你走不走，我的怎么是假的。”
黄毛还想横，手还被小柯抓着，嘴横手不敢横。
“这样吧，毛桐，你去喊一下乘务员过来。要是我的是假的，我走，要是你的是假的，不要意思，你得补票再走。”
小柯说了一句，毛桐应了一声准备去喊乘务员。毛桐有这信心，这票是他亲自在火车站买的。
“放手，干嘛，想打架是吧？”
黄毛还想耍横。
“行，放手，你可以走了，你可以去找乘务员来，我们就坐这儿。”
你不横我则不动，小柯松开抓住黄毛的手。另一个青年一直没有吭声，赶紧拉着黄毛走人。黄毛威胁要动手，小柯手一扬吓的赶紧跑。小柯顺势将扬起的手摸了摸头，长得那么不招喜吗？本着出门在外，你不惹我我不惹事的观念没有多说，直接坐下。
半夜，小柯被一阵吵闹声给弄醒。
前边的座位上不断的有喊加油声，小柯也顺着人缝看了看，原来是下象棋，可能是谁又赢了，谁又输了吧？都在加油呢。
时过半夜，大家都睡足了，很多人都没有瞌睡了。两中年人拿出象棋给杀了起来，二人下着，几人呦嗬。输的一方听别人插嘴，就赌气押钱。结果又输了，赢的一方干脆吹自己天下无敌手，明眼人一看都是个臭棋篓子。
一年轻当场压注下起来，结果输了。赢的更得意了，吹嘘着自己多厉害。很多围观的都觉得中年是个臭棋篓子，于是纷纷押注。结果当然可以看得到，赢了，又赢了。
刚吹得厉害的中年人可不怎么服气，提议加码。很多围观的都觉得可以，但一看人特别多，就提议双方都抽掉几个子再来比，快点。
干脆就下起残局来，那摆棋的中年人有输有赢，到了现在每一局都是两百元一局，差不多换了十多个对手，这摆棋的中年人也是输赢差不多。反倒是有两老头，一个老头赢了三千多，另一个输了三千多。
毛桐刚跑过去看了一圈，也觉得摆棋的是个臭棋篓子，他上也能赢上一局的。
“那你怎么不上啊？”
“那么多人，掺不进去。”看得出来毛桐很遗憾的。
“那棋局开了多久了？”小柯顺嘴问着。
“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吧？上一个大站就开始了！”
“哦，这个站，他们就会下去吧！”说完小柯就不吭声了。
到了一个稍大的站，火车停了，摆棋的和旁边看棋的几个人到站下车。留下一老头和几个年轻人还在那儿讨论着晚上运气差，都赢了，就他们输了呢？
毛桐也觉得他们运气太差，就输了这几人，都输了差不多几千元呢。
小柯笑笑，没有吭声，让别人就当输了，也比让别人知道被骗了要好受些。小柯再也睡不着了，拿起书也看不下去。
“毛桐，你原来出差不多吧？”小柯随口问道。
“出差还是挺多的，但坐火车还是很少的，我主要是跑省内。”
毛桐随口应和着，还在想着如果是他来下肯定能赢。
“我十多年前几乎每个月都有一半时间在火车的座位底下躺着。那时侯想买张坐票要托人找关系的，要不然你得站上几十个小时。我一般都钻座位下的。”
小柯想起曾经的经商岁月，蹉跎伤感。
“那时候下象棋没这么高明，都是一上来就直接下残局，也没有这么多托。”
毛桐有点明白过来，直直的盯着小柯看，一副不信的样子。再一看输的还在讨论，赢的人都下车了，恍然大悟。摸了摸口袋，差点将钱给输了。
“老大吃点什么吧？”
毛桐一脸讨好的样子。
“不吃。包里有方便面，你自己吃吧？”
刚说完，一盒方便面满满的热水就倒在的桌台上。小柯赶紧往后一躲，把包往前一拦，总算是泼在了包上，没有掉身上，小柯只准备了两天的衣服，可没想在粤地多待。
一位时尚的美女都惊呆了，一个劲的擦着桌子不断的道着歉。又要往小柯的身上和包上擦，小柯拒绝了。出门在外，不为难别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