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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两仪六玄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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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两仪六玄令

    面对我的指责,冥司深不可置否。深邃的眸子宛若古井,无波若墨。伸手,修长的手指将我额前的碎发撩起。唇畔微掀,面上一漾,“和恶鬼谈生意,你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恶鬼?我看你是魔鬼吧!我在心里吐槽。

    “我不知道令牌在哪里。”泄气的低头,地下室的环境昏暗,我看不清男人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双手,干净苍白,明明昏迷刚醒,明明是最没有力气的时候。到底是哪里来的力气?

    记忆混沌,就像是粘稠的糖浆怎么样也拨动不开。

    我费力的思索,在我有限的十八年来,根本没有哪一处的记忆和我身上的力气有关系。莫非……是因为令牌?

    “不着急。”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冥司深收回自己的手,扫了一眼四周,“你可以慢慢想。但是。”

    这个但是就像是巨大的冰块,我下意识的抬头。

    深邃的目光落在我的眼里,男人抿嘴,“你身上的力量不能随意的使用。”

    后知后觉,我猛然间惊醒。这样恐怖的力量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顿时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点了点头,苦涩,“我不过是一个小透明,为什么会遇到这么多的事?”

    “你可不是什么小人物。”冥司深淡淡的开口,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扬,说不出是在讽刺还是嘲笑,“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宋绵绵。”

    一口气堵在胸口。我也跟着冷笑,“那还不是被你牵着鼻子走?”

    这一下冥司深不说话了。眸子从原本的温润,一瞬间就降至冰点。

    看着男人吃瘪的样子,我说不出的心情愉悦。身边的事情就像是一团黑雾,而这个男人就是我跌入黑雾的始作俑者。

    “你想要令牌。那一定是一个宝贝吧?看来冥界大家都想要。于是你就先发制人,把我娶回来。大家就知道,我的令牌一定是在你的手上。我离开冥界,也不过是你故意而为之。你就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失忆了,不记得了。如果是真的,那么更好控制。如果是假的,那么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令牌。”说出来,反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容易。我的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

    “冥司深,你真的是一个恶鬼。”

    冥司深看着我,漆黑的眸子深沉无波,就像是天边翻滚的乌云,情绪在眼底酝酿。许久,回头,一派轻松,“聪明。”

    简单地两个字,让我的胸口一阵阵的钝痛,“为什么?那你为什么杀了我爷爷?”

    眼泪最后还是控制不出。我就像是一个愚蠢的孩子,明知道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甚至会给自己带来生命危险。

    男人“嗖”的转头,目光冰冷,“你在胡说什么?”

    “爷爷手里的那一块布料,我看到了。”擦掉眼泪。我不喜欢眼泪,实在是太过于软弱。仰着脑袋,男人上方的灯光实在是刺眼,眼底贱贱酸涩,“你以为你藏起来我就不知道?”

    “宋绵绵。”声音从后槽牙发出来。冥司深上前一步,一把捏住我的脖子,一寸一寸的用力,“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呼吸变得很困难。我看着他笑,“恼羞成怒了?杀了我,你哪里去拿令牌?”

    冥司深点了点头,松开手,看着我狼狈的跌倒在地上,“对。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这句话就像是一种诅咒,深深地刻入我的脑海里。下意识的颤抖。

    紧接着他就出去,将地下室的门关上。

    四周黑暗笼罩,寂静一片。

    我趴在地上,感受着水泥地的粗糙和寒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坐起来。发现自己依旧在这个安静狭小的地下室里。四周的尘埃缭绕,连呼吸都带着一点颗粒。

    我爬起来,朝着那一堆杂物走过去。那一本《天书奇谭》安静的躺在杂物堆上。这本书记载着大量的阴阳术,还有很多离奇的故事。

    我知道,宋家一定有很多的秘密。还有那个令牌,我一定要调查清楚。然后亲手杀了冥司深!

    “鬼道相连,日月五度。断绝命门,末学之夫。”

    这上面的口诀晦涩难懂,我看起来就像是一团乱麻。无奈的翻阅着,我看的囫囵吞枣。书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的记载让我一下子失神,“两仪六玄令,乃冥界之宝。《酆都注。宝物篇》记,‘天地两仪,六方四玄,万物之道,归于一令。’足见其厉害。不可多得。”

    两仪六玄令?这就是冥司深口中说的令牌吧?

    我抱着书思考,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朝着门口跑过去。推开门,外面的阳光肆意,刺目。

    安歌正在烧水,回头看到我,含笑行礼,“王妃。”

    原本激动地心情就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我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

    爷爷的丧礼要举行。

    我一身白色的衣服,跪在灵堂面前,看着铁盆子里,不断燃烧的跳跃的火苗,安静的一张一张的扔纸。

    来参加丧礼的人很多,爷爷是我们村子里出了名的风水大师。大家都很喜欢他。所以来的人也很多。

    李大娘抹着眼泪叹息,“老急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呢?”

    “就是啊,前几天还和我说要来给我看风水呢。”张大叔开口,说着颤颤巍巍的给爷爷烧了纸钱。

    我安静的看着人来人往,麻木不仁。

    再看着那一口巨大的棺材,红色的。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安静的伫立在那里。每一个上去的人都岌岌可危,似乎马上就要被吞噬进去。

    我起身,来到外面,看着空旷的街道发呆。

    “哎,是不是这里啊?”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是这里吧?怎么这么远啊?”

    “哎呀,就当做减肥了。早知道应该和宋绵绵提前说一声,至少让她来接我们啊。”苏小夏擦了擦自己的汗水,“今天可真的是累死我了。”